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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杂剧《魔合罗》的道具与中国传统悬疑推理模式之二

时间 :2023-06-02 20:32:09   来源 : 顶端新闻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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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合罗是全剧的剧眼,又像是全剧的见证者,这个小道具的每一次出现,都参与了戏剧的进程,成为揭开悬案的关键。魔合罗是全剧的贯穿线,联缀了刘玉娘、张孔目、高山、李文道,使得全剧冲突矛盾集中,结构紧凑。李渔“立主脑”,在此剧中,这就是主脑。有意思的是,古典戏剧中,关键道具的出场,往往都是三次。比较巧妙的,还有《鸳鸯被》和《留鞋记》。元杂剧《鸳鸯被》是一个风情爱情悲喜剧,风格隽永,剧情夸张巧妙,后世褒贬不一,但可观性极强,是一部风情有趣,含情带泪,笑中有泪的作品。砌末鸳鸯被三次出现:第一次是在楔子中,李玉英父亲被弹劾要离家上京申诉,李月英独自在家楚楚怜怜,绣着鸳鸯锦被。在这里,暗示了李玉英对于爱情的渴望,为她后来答应刘员外的求亲,埋下了一定的伏笔。第二次出现,是第二折,小尼姑在尼姑庵铺设好了鸳鸯被,等李玉英和刘员外前来赴会。然而刘员外因为多吃了几杯酒被守夜的公差扣留,李玉英糊里糊涂和上京赶考,心思诡谲的张瑞卿做了夫妻。 后世批评者往往对张瑞卿这种窃玉偷香嗤之以鼻,对李玉英随便在庵堂赴会,也颇有微词,因此断言此剧格调不高。这其实是一种误解。该剧要表达的,是在最无奈的绝望中,荒诞错乱的爱情本色;而难能可贵的是,始乱并不终弃。窃玉偷香令人不耻,而能定情,终情,却让人敬佩。前面多不堪,后面的终情之举,就有多动人。作者也许有意给自己的男主人公取名张瑞卿,为的是与张君瑞对比。《莺莺传》中张君瑞道貌岸然,最终抛弃了崔莺莺,反倒不如张瑞卿可爱,不是吗?而要表达如此复杂的爱情,定情信物是关键。没有信物,可算苟合;有了信物,便是人间夫妻。李玉英对此事自觉的,于是送出了鸳鸯被。鸳鸯被第三次出现,是第四折。张瑞卿已经知道了李玉英的身份,而李玉英还被蒙在鼓里,为了让玉英明白自己就是张瑞卿,故意让玉英去铺床,见到鸳鸯被。这鸳鸯被的出现,把李玉英几年来的思念和所受的苦楚,一下子激发出来;当年说,但见鸳鸯被,便是我夫妻每团圆也。如今,这鸳鸯被,正做了夫妻团圆的见证。 古典戏剧不惧荒诞,也不怕主人公有缺点,因为我们最在意的,是情真二字。情真,情至者,即便在爱的过程中,略施伎俩,甚至是有所诟病之处,但由于是大胆地求爱,也往往是能够被中国人所接受和同情的。所以说我们民族传统文化,也许并不保守,反而有时候很开明,很大胆,很浪漫,也很符合今天年轻一代的思想呢。如果说,魔合罗是破案关键,鸳鸯被是爱情信物,那么一件砌末,结合了这二者。这就是元杂剧《留鞋记》那双绣花鞋。第一次出现是第二折,董秀英和书生约会,无奈书生却喝醉了。为了让书生知道自己来过,秀英将绣花鞋和手帕放在书生怀中。书生醒来,见了信物,懊悔不已,居然吞帕而死。绣花鞋第二次出现,是第三折,在包大人的公堂之上,张千的货郎担上,居然挑着秀英的绣花鞋。第三次出现,是小姐将书生口中的手帕取出,书生起死回生,极大欢喜、夫妻团圆。 运用细节性小道具,已成为中国叙述艺术,不仅是戏剧,一种常用的创作手法。而这个手法的传统来源,源于古典戏剧,值得好好研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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